笛中闻折柳,春色未曾看

出自 唐代诗人 的《 塞下曲六首·其一

全诗原文

五月天山雪,无花只有寒。
笛中闻折柳,春色未曾看
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。
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。

全诗译文

五月天山雪,无花只有寒。
五月的天山仍是满山飘雪,只有凛冽的寒气,根本看不见花草。

笛中闻折柳,春色未曾看
只有在笛声《折杨柳》曲中才能想象到春光,而现实中从来就没有见过春天。

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。
战士们白天在金鼓声中与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,晚上却是抱着马鞍睡觉。

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。
但愿腰间悬挂的宝剑,能够早日平定边疆,为国立功。

1、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:中国华侨出版社,2010:120-122
2、詹福瑞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:河北人民出版社,1997:168-173

全诗注释

五月天山雪,无花只有寒。
天山:指祁连山。

笛中闻折柳,春色未曾看
折柳:即《折杨柳》,古乐曲名。

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(ān)
金鼓:指锣,进军时击鼓,退军时鸣金。

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。

1、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:中国华侨出版社,2010:120-122
2、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:河北人民出版社,1997:168-173s

全诗赏析

五月天山雪,无花只有寒。
笛中闻折柳,春色未曾看
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。
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。

首句言“五月天山雪”,已经扣紧题目。
五月,在内地正值盛夏。
韩愈说“五月榴花照眼明,枝间时见子初成”,赵嘏说“和如春色净如秋,五月商山是胜游”。
但是,李白所写五月却在塞下,在天山,自然,所见所感也就迥然有别。
天山孤拔,常年被积雪覆盖。
这种内地与塞下在同一季节的景物上的巨大反差,被诗人敏锐地捕捉,然而,他没有具体细致地进行客观描写,而以轻淡之笔徐徐道出自己内心的感受:“无花只有寒”。
“寒”字,隐约透露出诗人心绪的波动,何况寒风之中又传来《折杨柳》的凄凉曲调呢!春天在边疆是看不到的,人们只能从笛曲之中去领受,去回味。
《折杨柳》为乐府横吹曲,多写行客的愁苦。
在这里,诗人写“闻折柳”,当亦包含着一层苍凉寒苦的情调。
他是借听笛来渲染烘托这种气氛的。
诗为五律,依惯例当于第二联作意思上的承转,但是李白却就首联顺势而下,不肯把苍凉情绪稍作收敛,这就突破了格律诗的羁绊,以气脉直行,豪纵不拘,语淡而雄浑为其特色了。

“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。
”古代出征要敲击钲、鼓,用来节制士卒进退,五、六两句,写的正是这种情况。
语意转折,已由苍凉变为雄壮。
诗人设想:自己来到边塞,就在天山脚下,整日过着紧张的战斗生活。
白天在钲、鼓声中行军作战,晚上就抱着马鞍子打盹儿。
这里,“晓战”与“宵眠”相对应,当是作者有意在概括军中一日的生活,其军情之紧张急迫,跃然纸上。
“随”字,摹状士卒的令行禁止。
“抱”字,描绘士卒夜间警备的情况。
二句写的是士卒的生活场景,而他们守边备战,人人奋勇,争为功先的心态则亦尽情流露出来。

“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。
”斩楼兰:据《汉书·傅介子传》:“汉代地处西域的楼兰国经常杀死汉朝使节,傅介子出使西域,楼兰王贪他所献金帛,被他诱至帐中杀死,遂持王首而还”。
这里是借用傅介子慷慨复仇的故事,表现诗人甘愿赴身疆场,为国杀敌的雄心壮志。
“直”与“愿”字呼应,语气斩截强烈,一派心声,喷涌而出,自有夺人心魄的艺术感召力。

参考资料:

1、于海娣 等.唐诗鉴赏大全集.北京:中国华侨出版社,2010:120-1222、萧涤非 等.唐诗鉴赏辞典.上海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83:243-2443、周啸天 等.唐诗鉴赏辞典补编.成都:四川文艺出版社,1990:136-139

扩展资料

笛中闻折柳,春色未曾看译文

五月的天山雪花仍在飘洒,看不见雪花开放只有刺骨的严寒。笛子吹着折杨柳的曲调,又何处寻觅杨柳青青的春天。白天随金鼓之声作战,晚上靠着马鞍入眠,只愿挥起腰下的宝剑,过关斩将,打败敌人。详情>>

笛中闻折柳,春色未曾看鉴赏

塞下曲》出于汉乐府《出塞》《入塞》等曲(属《横吹曲》),为唐代新乐府题,歌辞多写边塞军旅生活。李白所作共六首,此为其第一首。作者天才豪纵,作为律诗亦逸气凌云,独辟一境。像这首诗,几乎完全突破律诗通常以联为单位作起承转合的常式,大致讲来,前四句起,五六句为承,末二句作转合,直是别开生面。

起从“天山雪”开始,点明“塞下”,极写边地苦寒。“五月”在内地属盛暑,而天山尚有“雪”。但这里的雪不是飞雪,而是积雪。虽然没有满空飘舞的雪花(“无花”),却只觉寒气逼人。仲夏五月“无花”尚且如此,其余三时(尤其冬季)寒如之何就可以想见了。所以,这两句是举轻而见重,举隅而反三,语淡意浑。同时,“无花”二字双关不见花开之意,这层意思紧启三句“笛中闻折柳”。“折柳”即《折杨柳》曲的省称。这句表面看是写边地闻笛,实话外有音,意谓眼前无柳可折,“折柳”之事只能于“笛中闻”。花明柳暗乃春色的表征,“无花”兼无柳,也就是“春色未曾看”了。这四句意脉贯通,“一气直下,不就羁缚”(沈德潜《说诗晬语》),措语天然,结意深婉,不拘格律,如古诗之开篇,前人未具此格。五六句紧承前意,极写军旅生活的紧张。古代行军鸣金(錞、镯之类)击鼓,以整齐步伐,节止进退。写出“金鼓”,则烘托出紧张气氛,军纪严肃可知。只言“晓战”,则整日之行军、战斗俱在不言之中。晚上只能抱着马鞍打盹儿,更见军中生活之紧张。本来,宵眠枕玉鞍也许更合军中习惯,不言“枕”而言“抱”,一字之易,紧张状态尤为突出,似乎一当报警,“抱鞍”者便能翻身上马,奋勇出击。起四句写“五月”以概四时;此二句则只就一“晓”一“宵”写来,并不铺叙全日生活,概括性亦强。全篇只此二句作对仗,严整的形式适与严肃之内容配合,增强了表达效果。

以上六句全写边塞生活之艰苦,若有怨思,末二句却急作转语,音情突变。这里用了西汉傅介子的故事。由于楼兰(西域国名)王贪财,屡遮杀前往西域的汉使,傅介子受霍光派遣出使西域,计斩楼兰王,为国立功。此诗末二句借此表达了边塞将士的爱国激情:“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”。“愿”字与“直为”,语气砍截,慨当以慷,足以振起全篇。这是一诗点睛结穴之处。

这结尾的雄快有力,与前六句的反面烘托之功是分不开的。没有那样一个艰苦的背景,则不足以显如此卓绝之精神。“总为末二语作前六句”(王夫之),此诗所以极苍凉而极雄壮,意境浑成。如开口便作豪语,转觉无力。这写法与“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”二语有异曲同工之妙。此诗不但篇法独造,对仗亦不拘常格,“于律体中以飞动票姚之势,运旷远奇逸之思”(姚鼐),自是五律别调佳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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